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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站在組長室裡,跟組長隔了一個辦公桌對視。

這種嚴肅的場合,我顯得很不自在。

「你這樣簽公文根本不行。」組長嘆了一口氣。

我沒有反駁,我也懶的反駁。

「你們都還年輕,以後要走的路還長,一定要學會怎樣當公務人員。」組長的眼神一直盯著我看,看到我心裡有種異樣的感覺。

當公務人員,我已經是了啊,我內心疑問著。

「當公務人員,絕對不是通過國家考試而已,那只是門檻。」組長似乎看穿了我的心裡。

只是門檻,什麼鬼啊?難道跟漫畫獵人裡面一樣,通過獵人試驗只是最初級考驗?難道公務人員也要修練念能力?

組長淡淡的說:「向我揮拳攻擊。快」


(口白:對著我揮拳,快。)

我反應不過來,傻傻的看著組長。

「不要猶豫,儘管揮拳過來,用你全身的力。」組長命令著我。

我舉起手來,握緊拳頭,閉上眼睛用力一揮。

瞬間組長一個小閃身揮了一下手,我的拳頭就往桌上旁邊的盆栽招呼過去。

【崩】!在我完全沒有留手的情況下,盆栽整個爆裂來。

但是某種濃稠的紅色液體好像從我的指縫中慢慢流出。

我驚訝的看著組長,完全沒反應到剛剛發生什麼事,以至於我沒有注意到右手傳來疼痛的感覺。

「當公務人員,簽公文,一定要學會這套公務太極拳。」組長拿起紅筆,又在我公文書上面修改,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般。

「組長我在中央機關待了幾十年,我太了解上面在玩什麼把戲了。今天我就破例傳你幾招,包你未來受用無窮。」組長放下了筆,站了起來。

「公務太極拳?」我疑惑的看著組長。

「剛剛我示範的是外功,太極拳的內功,才是經髓。」組長的手抖了幾下,感覺一股若有似無的力量,在他手腕凝聚。
 
「看仔細,太極拳講求的是以柔克剛,以慢制快,四兩撥千斤。」

「哇。」我不禁發出讚嘆的聲音。


「第一招,卸字訣。上級交辦下來的事情,一定不能攬在身上自己埋頭苦幹。」

我跟著組長開始比劃起來,心中開始默念傳授的口訣。

「可是,自己做比較有效率,比較容易掌控啊!而且下面的人拖拖拉拉,能力又參差不齊,我會被氣死。」

「笨蛋,自己做當然比較好,但是事情要是出包,上級長官發動追究責任這招。」組長冷不防一掌推向了我,排山倒海的力量爆發開來。

「什麼?」我大吃一驚,接下來感覺一陣胸悶眼昏,差點吐出攤鮮血。

「你根本閃無可閃,退無可退,全部吸收,你這輩子就翻不了身。」組長嚴厲的說。

難怪每次公文下來,組長都要我立刻交辦下面的單位,然後留下交辦單等資料。原來到時候上面追究責任,我可以卸除責任牽到別人身上,如果我不夠高明,頂多受傷二成,別人承擔八成;反之,像組長的級數,還可以完全避險,全身而退。

「你以為長官都是怎麼爬到上級的,靠的就是這一招卸勁基本功,犧牲其他的人,保全自己。做事情要先講求不傷自己,再來講求功效。」組長叨叨絮絮的叮嚀我,又再三的演練給我看,要我趕快記下來,所幸我記憶奇佳,一下子便記住了。
 

「第二招式,同心圓。」組長唸著口訣,雙手黏上了我的雙手,開始帶動。

「什麼?」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,我開始圍繞著組長公轉自轉。

辦公室的景物一直呈現圓形打轉,我停不下來。

「你要學會同心圓這招,跟長官的心相同,不要站在自己的立場想事情,要在站在長官的立場。」組長的手不停的撥弄。

「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~」我已經被轉到頭昏眼花,根本不知道天南地北,下意識跟白痴一樣的阿阿叫。

「繞著長官打轉,不管怎樣,你跟長官是同心圓。」組長停手。

離心力作用下,我像一陀爛泥巴被甩了出去。

我撞上了辦公室的沙發椅,虛弱的扶著把手,感覺午餐在胃部同心圓般的打滾,然後喉頭溢出胃酸的味道。

「幹」我內心罵了幾百聲。

「很幹吧,沒辦法,這就是公務員的命運,你要嘛學會享受,要嘛就等著被犧牲。」組長嘴上掛著一抹深不可測的笑,好像在說我當初也是這樣過來的。
 
「其他招,還有搶功式、喝酒式、賄賂式、買官式等,你還不必急著練。但是你記住,公務太極拳最高境界,是縮陽入腹。」

「什麼?縮陽入腹?」我試著從沙發椅上爬起來,偏偏腦袋不聽使喚,腿軟虛弱的又跌坐在椅子上。

我心想,怎麼一直講”什麼”這句台詞,縮陽入腹不是金鐘罩鐵布衫的最高境界嗎?哪時候變成太極拳的最高境界。

「對,這世界上,目前只有幾個高階長官有練成。練到那種境界,整個LP都不見了,縮到肚子裡面,攻無可攻,完全防禦。」組長露出讚嘆的眼神。

靠,我的媽呀,公務太極拳的最高境界居然是練到沒LP。

我細想後,發現有道理,所有的責任都能推卸開來,沒肩膀沒擔當,最後當然連LP都消失了。

我突然覺得下腹一陣酸痛,心想不妙。

「恩,有感覺了吧,你果然很有天份。」組長讚賞的看著我。

(口白:你果然很有天份。)

因為那種抽痛,我猜我的表情看起來很詭異。

「組長我練了20幾年,才有點小成。」

「難不成組…」

「閉嘴!不要再說了。」組長突然發怒,打斷了我的問題。

組長走向了我,把我拉起來,在我身上拍了幾下,我突然覺得一股異流在體內打轉。

「這幾招你好好的演練,下次讓我看見你再簽這種公文來,我就直接打爆你。」組長笑著對我說。
 

於是我拿著滿江紅的公文,離開了辦公室。
 

(還是正妹打太極比較賞心悅目)


【待續】



--以上純屬虛構 我的組長實際上是超級英明神武的大好人!!!-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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